阿房(化名)是这学期新转来我们班的学生,长得虎头虎脑,话很少,常常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呆。
最开始注意到这个小男孩,是因为开学近一周,他的教材还没有去原来的学校领回来,而每次问起他,家长什么时候帮他领书的时候,他每次都只回答我一句:“我妈妈去打工了。”我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奇怪,每次都答非所问。问了学校的其它老师才了解到,阿房的爸爸服毒自杀,妈妈外出打工,他与爷爷相依为命。
从此便对这个孩子多了一些关注。很多次,由于家庭作业没有完成或完成的不好,阿房被我拉进办公室教育。却总是说不出为什么回家后不好好完成作业。
随后,去精准扶贫的老师回来后说起阿房的生活现状,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为什么阿房回家后的作业总是完成地不好,也在我心里埋下了想去阿房家家访的种子。我向班主任樊老师提了去阿房家家访的想法,樊老师欣然应允。
周六早上我依约八点赶到大渡河边时,樊老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。坐上樊老师的面包车,经过一个半小时的山路,我们到达了阿房家所在的村组。问过村民,走过一条泥泞的羊肠小路,我们见到了阿房的爷爷。年近古稀的的老人正在费力地刨木料。身后,是他和三个孙子孙女临时住的地方。无法称之为房子,只是临时搭起的小棚子,里面用木板简单地支着一张小床,由于是白天,被子都卷起来堆在床上,一共两床被子。阿房的书包孤零零地挂在支起小棚的树枝上,地上稀稀拉拉地堆放着几口蛇皮袋,塞着祖孙几个的衣服以及口粮,一口铁锅支在棚子外,找了一圈并没有没有看到桌椅。阿房平时回来只能蹲在临时搭的床边写作业。
没有凳子,阿房的爷爷招呼我们坐在正在刨的木料上。问起阿房的妈妈多久没回来过了,这位老人有些伤感的说自从出去了就再没回来过,也没往家里带过一分钱。阿房还有一个正在上幼儿园的弟弟和一个三岁的妹妹,都跟着爷爷过活。问及是否能带三个孩子时,老人沉默了一会儿,说总得带。临走的时候老人一个劲地拜托我和樊老师一定要好好教阿房,阿房不听话随便打。老人无比担心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,三个孩子如何生活,同时也殷切盼望着长孙阿房可以尽快自立,挑起家中的重任。无法拒绝一位老人如此的请求,我和樊老师答应老人一定好好教导阿房,心中却也为阿房的未来担忧着。
失去爸爸妈妈的阿房,缺少父母的关爱,上课常常溜号,下课的时候也常常会情不自禁的发呆,我想,纵使不说,阿房的心中终究还是对爸爸妈妈还是有无比的期待与向往。像阿房这样的情况的孩子,我们班并不在少数,有好几个孩子的妈妈抛下他们跑了,父亲在外务工,长期缺少关爱的他们将自己渴望关爱的一面隐藏在顽劣的性格之下。
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像阿房一般的孩子的缺失的母爱,只能在教学之余给他们尽可能多的关爱,一次恳切的谈心、一个厚实的拥抱、一记温柔的……